服務熱線
1337-8662-865
據七麥數據披露,在2023年1月熱門游戲下載榜中,歡樂斗地主、騰訊歡樂麻將這兩大棋牌游戲均擠進了前20位置,且上升速度較快。其中,騰訊歡樂麻將上升22位至第19名,歡樂斗地主則上升6位至第16名。
棋牌類游戲在春節的走紅,并非偶然。春節作為國人合家歡的娛樂時間,老少皆宜、休閑益智等特征自然也十分符合國人休閑娛樂的需求。
反映到了二級市場,港股市場中的棋牌游戲股禪游科技(02660)的股價也漲勢明顯——2023年初至今,其股價累漲超108%;而在春節過后的7個交易日中,其股價則錄得近60%的漲幅。截止2月7日收盤,其股價大漲18.64%,報于3.5港元,總市值為35.99億港元。
作為國內領先的棋牌手游開發商和運營商,禪游科技主要專注于精品棋牌及休閑游戲的創新、研發及運營,目前公司的主要旗艦游戲主要包括《指尖四川麻將》、《天天斗地主真人版》等。而憑借公司旗下幾款熱門游戲的支撐,自2019年4月中旬上市以來,其股價便一直維持震蕩上行走勢,目前已實現翻倍增長。
不過,若更近一步來看,從游戲行業及經營業績等多個角度探討——禪游科技的投資邏輯究竟硬不硬?
從行業來看,隨著監管政策逐步邊際向暖,游戲行業正迎來板塊業績和估值修復的機會。
2022年11月16日,人民財評指出,對于電子游戲產業,應予以更為客觀、多元的認知。加強戰略謀劃,注重長遠布局。在推進電子游戲產業健康發展的同時,監管和發展并重,促進其不斷釋放經濟、文化與科技新價值。
2022年12月14日,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擴大內需戰略規劃綱要(2022-2035年)》及12月15日國家發展改革委發布的《“十四五”擴大內需戰略實施方案》均提出“錨定2035年遠景目標,要全面促進消費,加快消費提質升級。要深入發展在線文娛,鼓勵傳統線下文化娛樂業態線上化,支持打造數字精品內容和新興數字資源傳播平臺”等內容。
直觀來說,上述政策的出臺,無不意味著游戲行業政策面逐步向好,行業將迎來明顯的復蘇行情。
除此之外,1月17日,國家新聞出版署發布1月國產網絡游戲審批信息,共88款游戲獲批,為游戲股帶來新一輪投資盛宴。市場分析認為,隨著多個頭部游戲公司重磅游戲獲發版號,彰顯版號監管政策邊際向暖,有利于加速釋放游戲產品線,帶動業績增長,提振了游戲行業市場信心。
鑒于此,不少券商機構也對游戲行業后續發展趨勢持有樂觀建議。其中,中信證券表示,2022年4月至2023年1月新聞出版署分別發放45、60、67、69、73、70、84、88個版號,版號發放穩定提升。中信證券認為,隨著游戲政策環境企穩,同時在游戲消費修復+出海廣闊空間+虛實結合數字底座等未來的主線驅動業績增長的背景下,未來游戲行業將會逐漸迎來板塊業績和估值修復的機會。
行業監管環境邊際向暖之際,從需求端來看,棋牌類游戲也仍是休閑類游戲主流賽道。
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數據,2018年國內棋牌用戶數高達4.32億人,預計2023年將增長至6.39億人。2018年中國在線億元。本地化棋牌游戲市場的規模則將由2018年的86億元增長至2023年的310億元。
然而,需要注意的是,由于“打麻將”“斗地主”很容易讓人將其與賭博等詞匯聯系在一起,這也意味著相較于其它品類游戲而言,棋牌類游戲仍然是監管部門重點關注的行業。
2019年4月,國家新聞出版署組織各地方出版主管部門召開全國游戲管理工作專題會議,通報游戲管理情況。會中提出要組建全國網絡游戲道德委員會、控制版號產品數量,宮斗類、官斗類、棋牌類一律不受理。受此監管政策影響,棋牌類游戲市場一度處于深度調整狀態。雖然在疫情暴發后,整個棋牌行業有所好轉,但鑒于行業特性,未來國家對棋牌游戲總體上仍然是加強監管之勢。
但智通財經APP認為,優質的產品力仍是行業競爭內核,主打棋牌游戲的公司要想繼續取得良性成長,只要嚴守監管底線,在產品質量上下功夫,仍可憑借過硬的質量享受這一波行業估值修復機遇。
從經營業績來看,禪游科技的基本面似乎也比較能打,營收和凈利一直處于穩步增長的狀態。
1月17日,禪游科技發布了一則盈喜公告。公告稱,公司預期截至2022年12月31日止年度公司股東應占凈利潤,同比將取得大約30%至42%的增長。
拉成時間線年,禪游科技實現營收分別為5.55億元、6.62億元、7.43億元、14.74億元,營收增速分別為20.7%、19.3%、12.1%、98.5%;實現歸母凈利潤分別為1.09億元、1.61億元、2.21億元、5億元,分別同比增長為63.88%、47.52%、37.66%、126.43%。
而對于上述業績的穩步增長,禪游科技則主要歸功于產品迭代創新以及渠道持續穩定增長。
據智通財經APP了解,自棋牌類游戲遭遇強監管政策之后,禪游科技便轉換了經營思路——即通過不斷產品迭代創新,打造精品游戲。具體而言,該公司不做涉賭產品,不跟風做收費房卡模式,公司的游戲以免費暢玩模式運營,并通過銷售可增強游戲體驗的虛擬物品取得收入。同時,公司探索新的經營模式,如在游戲內增加廣告業務等。
此外,禪游科技在財報中還表示,公司的研發運營團隊持續迭代更新游戲產品,不斷豐富新媒體推廣渠道的內容,讓棋牌類這種長生命周期產品能夠滿足市場和用戶需求變化。關于游戲創新,一方面,公司在棋牌游戲產品的玩法及美術表現方面進行了更多創新投入,持續迭代和更新游戲玩法;另一方面減少超休閑游戲的投入。
2022年下半年以來,禪游科技繼續堅持產品迭代和更新游戲玩法。一方面,禪游科技增加了卡牌游戲產品的新玩法,例如推出《指尖四川麻將》的“四季常春”,《禪游斗地主》的“千合萬象”和“四方接龍”等創新玩法。另一方面,公司通過加大在抖音、騰訊視頻號、快手和頭條等新媒體渠道的推廣力度來拓寬新用戶來源和保持用戶粘性。這兩方面或將共同推動公司取得優于同類游戲公司的業績進步。
精品化和高質量特征之下,禪游科技旗下的旗艦產品在休閑益智類游戲市場頗受歡迎。
多方數據顯示,《指尖四川麻將》在2022年5月以來保持強勁表現。第三方數據公司七麥數據四暗示,禪游科技于20221年7月在中國ios手游預估收入排行榜排名第八,首次進入前十,超過多益、莉莉絲和完美世界等知名開發商。截至2022年8月11日,《指尖四川麻將》自2022年6月中以來占據中國桌面手游ios暢銷榜周榜首位,擊敗騰訊的《歡樂斗地主》和《騰訊歡樂麻將》。而Sensor Tower的數據顯示,該游戲進入7月ios手游收入排行榜前二十。
除此之外,目前禪游科技儲備的游戲版號資源,亦可為公司抓住增量市場機遇提供支持。2022年上半年,公司有86個游戲版號,其中55個為棋牌游戲版號,31個為休閑游戲版號。根據發展策略及資源分配,46款擁有版號的游戲尚未投入運營。2022年上半年,公司還在海外市場推出兩款新游戲。
綜上來看,隨著行業政策面邊際向暖,在充足的版號資源和精品化特質加持之下,禪游科技的業績和估值后續將會迎來明顯的上行空間,目前其市盈率(TTM)仍僅為5.2倍,在港股市場處于低水平,投資者不妨對其后續上行空間抱有樂觀態度。
疫情下,線上游戲迎來爆發,棋牌游戲也十分明顯,如上市公司姚記科技2020Q1業績預增超過150%。不過隨著疫情平穩,劇情反轉,棋牌游戲出現關停潮。
騰訊方面表示,將于3月23日11點開始停止《貴州麻將》游戲充值和新用戶注冊,2020年5月25日11點停止其在中國大陸地區的運營。此外,還有《貴州麻將》《叮叮川南休閑游戲》等多款地方棋牌游戲宣布停運。
近兩年游戲行業一個明確的信號就是對棋牌游戲的監管日益趨嚴,尤其是版號放開以后,監管方面明確點名要嚴控棋牌品類。一位券商行業分析師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分析認為,疫情帶來的棋牌游戲火爆效應僅是一時,棋牌游戲也在走向存量博弈時代,未來監管只會更嚴。
根據游戲葡萄統計,從3月中旬開始棋牌行業陸續出現產品停服的消息,近一個月內已經有超過10款棋牌游戲宣告關停。
每經記者注意到,這些宣布停運的基本上都是地方棋牌游戲。其中,武漢多游科技明確表示,受到疫情影響,導致經營成本增加,旗下《黔友貴州麻將》于2020年4月4日永久性關閉服務器。4月10日,《叮叮川南休閑游戲》發布公告表示計劃在4月13日停運,原因也是經營成本持續增加。騰訊方面表示,于3月23日11點開始停止《貴州麻將》游戲充值和新用戶注冊,2020年5月25日11點停止其在中國大陸地區的運營。
在業內人士眼里,過去幾個月,棋牌游戲迎來了小爆發,棋牌游戲取代了線下聚會功能。一些棋牌游戲在App Store免費榜表現優異,然而春節過去,地方棋牌整體排名出現大幅下跌。
此前就有行業資深人士向每經記者表示,雖然短時間內,假期延長帶來的“宅經濟”刺激了移動游戲市場的增長,但長期來看,老游戲支撐不力,新游延期上線、游戲研發進度擱置、中小型游戲企業資金不足等不利影響也逐漸顯現。
分析認為,此次棋牌游戲停運潮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方面是經營成本,另一方面是行業洗牌的加速。每經記者注意到,早在2018年9月,騰訊《天天德州》退市,不少行業人士就認為棋牌行業來到了“寒冰期”。
上述分析師認為,這兩年,棋牌游戲一方面很難拿到版號,另一方面,棋牌游戲公司的洗牌一直在持續。用戶能夠接觸到的棋牌游戲越來越少,但這部分用戶需求始終存在,因此存量產品的精細運營將會是棋牌游戲公司的重要出路。
雖然近兩年棋牌游戲監管收緊,但由于棋牌游戲開發門檻不高、自有渠道成本較低等原因,棋牌游戲行業的吸金能力依然樂觀。
每經記者注意到,從2019年的業績表現來看,多家以棋牌游戲為主營業務的上市公司表現其實不錯。
除了博雅互動業績下滑以外,禪游科技、姚記科技等多家棋牌游戲公司2019年業績上漲均較為明顯,尤其是姚記科技,上漲幅度超過150%,今年一季度業績預告也相當亮眼。從相關上市公司披露的信息來看,棋牌游戲公司的毛利率較同行業公司來看也處在較高水準。
由于棋牌游戲的盈利模式容易有涉賭現象,監管對于棋牌游戲的嚴控從未放松。在2019年中國國際數字娛樂產業大會上,中宣部出版局點名棋牌、捕魚等游戲,要進行嚴控。
因此版號依然是棋牌游戲發展的一個關鍵因素。從整體來看,2019年拿到版號的游戲僅1500余款,但其中沒有棋牌游戲拿到版號。有行業人士據此得出論斷,中國游戲市場已經是典型的精品化市場,行業發展早已不再依賴產品數量。
棋牌游戲公司也意識到了監管風向的變化,試圖改變原有的盈利模式,努力將營收多元化,如探索廣告變現等。如上市不久的禪游科技,年報中廣告收入超過了3億元,同比增長超過300%。其他棋牌游戲公司也均在試水廣告變現模式,希望借此帶動業績,如家鄉互動,廣告業務是其新業務,2019年貢獻了超過6000萬營收。
另一方面,棋牌游戲行業近兩年資本動作頗多,2019年禪游科技、家鄉互動接連在香港地區成功上市,后微屏軟件、中至科技也提交了上市申請。行業分析認為,未來或將有更多中小型棋牌游戲公司快步走向資本市場。
2020年,在新冠疫情的肆虐下,全球經濟受到極大沖擊,而游戲行業卻逆勢突圍持續保持著高速增長。根據中國音數協游戲工委(GPC)與中國游戲產業研究院*新發布的《2020年中國游戲產業報告》,2020年,我國游戲用戶規模超過6.6億人,全國游戲市場實際銷售收入2786.87億元,比2019年增加了478.1億元,同比增長20.71%,增速同比提高了12.3%。游戲行業蘊含著巨大商機和廣闊前景,無疑像一塊充滿誘惑力的大蛋糕,惹各路英雄神往。
與此同時,主管部門對游戲的監管亦日趨嚴格,尤其體現在游戲版號的審批上。自2018年3月,原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發布《游戲申報審批重要事項通知》,暫停了游戲版號的審批之后,版號發放就總體呈現緊縮趨勢。盡管在2018年年底,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重啟游戲版號審批,但每年獲批的游戲大體都停留在1500款左右,與2017年9368款游戲獲批的盛況不可同日而語。App Store等平臺也一改以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作風,接連發出通知,要求平臺用戶提供游戲版號,游戲上線日益維艱。
稀缺的資源、誘人的利益、快速迭代的行業特性,使得相關企業在難以通過正常渠道獲取版號的情況下,紛紛考慮“另辟蹊徑”,確保自家產品的商業化。由此,版號交易的灰色市場便應運而生。為了在這片廣闊市場中分得一杯羹,不少游戲企業鋌而走險,盜用、借用版號等亂象屢禁不止,繼而引發了一系列法律問題。
按照我國的出版管理制度,出版物在出版前須依法經過審查,獲得出版行政主管部門發放的批準文號后,方可正式出版。該批準文號即為版號。根據國家新聞出版署《出版管理條例》第二十八條的規定,出版物必須按照國家的有關規定載明版號、作者、出版者等信息。可以說,對于出版物而言,版號是一個近乎于“準生證”的存在。沒有版號,出版物就可能夭折腹中而無面世之日。版號獲取作為出版物商業化的關鍵環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在國家對版號實行總量控制,并實行嚴格的審查要求的大環境下,取得版號并非易事。而能否拿到這張通向市場的入場券不僅受出版物的質量、內容影響,在相當程度上也取決于當時的政策風向和主管部門的審查口徑。如引言所言,游戲版號的審批曾在2018年暫停過一段時間,在此期間,縱使游戲項目有萬般好,也無法獲得上線運行的門票,只有眼巴巴地等待。
為了確保游戲能夠盡快上線,游戲企業除了通過交易(這類交易多以授權協議、游戲運營協議等名目進行)借用其他公司的游戲版號外,還存在套用本公司舊款游戲版號等情況。但不論是套用本公司版號還是借用其他公司版號,為了實現規避監管的目的,借用版號的游戲企業都需要在維持該版號現有審批信息(游戲名稱、出版單位、主要運營單位等)的前提下運營新游戲,這就會導致實際上線的內容與*初審批的內容大相徑庭。
根據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關于移動游戲出版服務管理的通知》第六條、第七條的規定,已獲批準出版的移動游戲的升級作品及新資料片(指故事情節、任務內容、地圖形態、人物性格、角色特征、互動功能等發生明顯改變,且以附加名稱,即在游戲名稱不變的情況下增加副標題,或者在游戲名稱前增加修飾詞,如《新××》,或者在游戲名稱后用數字表明版本的變化,如《××2》等進行推廣宣傳)視為新作品,應依其所屬類別重新履行相應審批手續;而已經批準出版的移動游戲變更游戲出版服務單位、游戲名稱或主要運營機構,應提交有關變更材料,辦理變更手續。同時,該通知第十五條明確,未按照通知要求履行相關審批手續即上網出版運營的移動游戲,按非法出版物查處。借用版號上線運營的游戲將面臨極大的被認定為非法出版物的風險。
游戲著作權侵權糾紛是游戲企業常常會遇到的民事案件類型。在這類案件中,雖然版號借用的非法性并非法院的主要考量因素,但客觀上也為案件的審理帶來了一些困難。由于游戲的出版單位、運營單位是游戲版號的登記信息,而在游戲著作權侵權案件中,上述主體也常常成為權利人控訴的對象,因此,在確定侵權責任的承擔主體時,權利人通常會以國家新聞出版署網站上公布的游戲審批信息作為依據。由于游戲行業版號借用現象普遍存在,這常常導致登記的主體與實際出版、運營游戲的主體不一致。由此,便催生實踐中對于游戲審批信息效力認定的疑問。據筆者對相關類案的觀察,目前司法實踐中,大部分法院還是傾向于承認主管部門登記信息的公示效力,在被控侵權人沒有提出疑義的情況下,對登記信息的線);但同時也承認以相反證據推翻登記信息的可能性(如下例2、3)。
● 案例1:在廈門雷霆公司等與哲也公司等著作權權屬、侵權及不正當競爭糾紛案中,法院根據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和文化市場網查詢結果,認定了涉案游戲的出版單位和運營單位。
● 案例3:在資陽蜀鄉文化公司與華視聚合公司著作權權屬、侵權糾紛案中,資陽蜀鄉文化公司系涉案網站的ICP備案單位,但其主張自己沒有實際運營該網站。對此,北京知識產權法院認為,“ICP備案具有公示效力,公眾僅能通過ICP備案獲取網站經營主體的信息,故作為涉案網站的備案主體,如否認其為實際經營者,應當負有較高的舉證義務。現資陽蜀鄉文化公司未能盡其舉證義務證明其與涉案網站的經營無關,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后果。因此,資陽蜀鄉文化公司應當為涉案網站中發生的涉案侵權行為承擔侵權責任。”雖然該案件并非游戲案件,但法院對登記信息效力的論述具有一定借鑒意義。
但是,也有部分法院認為登記信息的證明力很弱,權利人應提交其他證據證明侵權主體的身份。在筆者近期處理的一起案件中,原告提交了國家新聞出版署網站上公布的審批信息證明被告被登記為侵權游戲的出版單位和運營單位,被告則答辯認為其實際沒有參與侵權游戲的運營不應承擔侵權責任,但未提供任何證據予以證明。對此,法院認為原告無其他證據證明被告實際參與游戲運營,從而認定被告未實際參與游戲運營不應承擔責任。
另一方面,游戲版號的違規使用給劣質游戲提供了可乘之機,對社會秩序造成了嚴重危害。使用他人版號的行為作為一種非法出版行為,可能引發刑事追責(關于具體法律依據請見下文梳理)。2021年3月,廣東茂名市公安局打掉一個非法經營無版權號網絡游戲的犯罪集團,抓獲犯罪嫌疑人11名,凍結涉案金額近2000萬元。在該案件中,涉案公司在未獲得游戲版號的情況下,通過借用其他游戲正規版號的方式運營有多款手機網絡游戲,并通過各種途徑推廣所經營的游戲,內設各種營銷環節,誘使玩家充值消費。短短3年間,該公司吸引了700萬用戶注冊,每年分紅利潤高達1.8億元。據悉,該案是版號制度嚴格執行后,首起按照非法經營罪處理的經營網絡游戲非法出版物案件。
《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許可法》第九條規定:“依法取得的行政許可,除法律、法規規定依照法定條件和程序可以轉讓的外,不得轉讓。”?該法第八十條規定:“被許可人有涂改、倒賣、出租、出借行政許可證件,或者以其他形式非法轉讓行政許可的行為之一的,行政機關應當依法給予行政處罰;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因此,行政許可不得轉讓是一項基本法律原則。從性質上來說,版號作為一項行政許可,與特定出版物的具體情況緊密相連,是主管部門在對其內容進行審查后,認為其符合法律規定的要求而頒發的。如果允許將其置于市場中流通、出租或出借,無疑會架空出版審批制度,對出版市場的秩序造成嚴重不良影響。一直以來,監管部門也都對借用版號行為持否定和嚴厲打擊的態度。從1993年10月中央宣傳部、原新聞出版署發布的《關于禁止“買賣書號”的通知》到1997年1月原新聞出版署發布的《關于嚴格禁止買賣書號、刊號、版號等問題的若干規定》再到《出版管理條例》,都明令禁止版號交易。
由于版號必須由有出版資質的出版單位申領,因此,在實踐中,提供版號資源的主體也多為出版單位。出版單位因擅自對他人提供版號而可能承擔的主要責任如下:
根據《出版管理條例》第六十二條和第六十六條的規定,出版單位出售或者以其他形式轉讓本單位的名稱、書號、刊號、版號或者出租本單位的名稱、刊號的,由出版行政主管部門責令停止違法行為,給予警告,沒收違法經營的出版物、違法所得,違法經營額1萬元以上的,并處違法經營額5倍以上10倍以下的罰款;違法經營額不足1萬元的,可以處5萬元以下的罰款;情節嚴重的,責令限期停業整頓或者由原發證機關吊銷許可證;出版單位明知或者應知他人出版含有危害國家統一、主權和領土完整等禁止性內容的出版物而向其出售或者以其他形式轉讓本單位的名稱、書號、刊號、版號或者出租本單位的名稱、刊號的,除可能被追究上述行政責任外,構成犯罪的,則可能依法被追究刑事責任。
根據《關于審理非法出版物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六條的規定,如果出版單位向他人出售、出租或者以其他形式轉讓該單位的名稱、書號、刊號、版號是基于與某人的事前通謀,而該人實施了侵犯著作權等行為構成犯罪的情況下,該出版單位也可能被以共犯論處。
此外,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六十三條的規定,為他人提供書號出版淫穢書刊或者明知他人用于出版淫穢書刊而提供書號的行為構成“為他人提供書號出版淫穢書刊罪”,依其情節嚴重程度,*高可能被處以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的刑罰。
即便借用版號出版,相關出版物仍然沒有經過依法審批,從性質上來說仍然屬于“非法出版物”的范疇。因此,對于版號使用方而言,其*可能面臨的就是非法出版的相關風險。
根據《出版管理條例》第六十一條的規定,未經批準,擅自從事出版物的出版、發行業務,可能被主管部門依職權予以取締,沒收出版物、違法所得和從事違法活動的專用工具、設備,違法經營額1萬元以上的,并處違法經營額5倍以上10倍以下的罰款,違法經營額不足1萬元的,則可能并處5萬元以下的罰款。
當非法出版行為的法益侵害性達到一定程度時,還可能觸犯刑法,構成刑事犯罪。《關于審理非法出版物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一條規定:“違反國家規定,出版、印刷、復制、發行本解釋第一條至第十條規定以外的其他嚴重危害社會秩序和擾亂市場秩序的非法出版物,情節嚴重的,依照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三)項的規定,以非法經營罪定罪處罰。”根據該解釋第十三條的規定,單位實施該等行為(i) 經營數額在十五萬元至三十萬元以上;(ii) 違法所得數額在五萬元至十萬元以上;(iii) 經營報紙一萬五千份或者期刊一萬五千本或者圖書五千冊或者音像制品、電子出版物一千五百張(盒)以上的即屬“情節嚴重”,應按照前述規定定罪處罰。
互聯網和游戲產業的迅猛發展在給人們的生活帶來巨大改變的同時,也帶來了一系列新類型的疑難問題,這對監管制度、司法實踐都提出了新的要求。隨著監管力度的不斷加強,游戲版號出借的法律風險日趨兇險,除了行政處罰之外,轉化為刑事案件的可能性也不容小覷。游戲企業在與競爭對手拼快拼好時,亦需要提高風險防控意識,提高企業合規水平,實現長期、穩健發展的目標。
[1]參見荀詩林,《版號新政下的游戲業》,載《今商圈》2020年第3期,第33頁。
[2]按照出版相關法規上的表述,嚴格來說應該稱“出版物號”,包括書號、刊號、版號。其中,書號與圖書的出版相對應,刊號與報紙期刊的出版相對應,版號則與音像制品、網絡游戲等的出版相對應。本文出于主題和表述之便,不對三種出版物號作區分,如無特殊說明,版號即指出版物號。
[3]參見深圳前海合作區人民法院(2019)粵0391民初4350號民事判決書。
[4]在2019年《網絡游戲管理暫行辦法》廢止前,網絡游戲運營還需在文化行政部門辦理備案手續。
[5] 參見北京知識產權法院(2017)京73民初1883號民事判決書。